風禾不日麗

《あなたの目に赤がある》試閱ver2

波土祿道一開始是以搖滾樂團UNATO的主唱身分出道，樂團成員分別是吉他手宇治原（UJIHARA）吉見、貝斯手浦原（UHARA）右京加上鼓手遠坂（TOOSAKA）保泉，幾個人是高中時期的好友，樂團名稱也是取每個人姓氏開頭的發音組合而成的，後來之所以變成波土自己單飛，是因為其他成員本著經濟上的考量決定解散，當時不少歌迷去聽十年樂團解散前的最後一場LIVE時忍不住痛哭流涕，結束後遲遲不肯散場，還驚動了巡邏警察。

赤井記得自己當年剛被派到日本，是UNATO正紅的時候，沒想到一年後就宣布解散的消息，也著實令他對此感到可惜。

LIVE是晚上七點開始，預計九點左右結束，在出發的路上降谷整個人都顯得很興奮期待，說話的語氣都忍不住上揚，「欸欸，羽田，我知道那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酒吧哦？你會喝酒吧？我們結束後去看看怎麼樣？」

赤井一挑眉，他記得在組織的時候波本一看就是菸酒不沾的類型，頂多在需要蒐集情報的時候喝個一兩杯的程度，「我喝，但我以為你不喝酒的。」

降谷理所當然地回答，「就是因為從來沒去過才想去嘛，我頂多跟同事去過居酒屋，酒吧實在是個平時很難有機會去的地方。」

赤井想了想，帶著二十出頭的他去見見世面也不錯，於是欣然答應了。

 

兩個人剛抵達LIVEHOUSE時，距離開始還有二十分鐘，台上的幕還是降下來的狀態，後面的位置都站滿了喧鬧的粉絲，空間裡瀰漫的菸味讓降谷忍不住皺了皺眉，赤井聞出是Lucky Strike的菸味，一時間有些忍俊不住，以往他的狙擊目標若是抽這個牌子的菸，他都會一槍直接爆頭。

「大概是希望演出順利壓力太大才抽的菸吧。」赤井試圖安慰降谷。

「我知道啦，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了，只是還是很不喜歡這個味道就是了。」

趁距離開始還有些時間，赤井好奇的問：「原本如果不是跟我，你想找誰一起看？」畢竟拿兩張票大概就是想跟某人一起來看才對。

聞言，降谷想起什麼似的笑了出來，「沒有啦，高中的朋友知道我是波土的忠實粉絲，他自己又沒什麼時間過來看才送給我的。」

降谷沒說的是，對方本來是認定他會跟交往對象一起來才特地給了他兩張票，當時朋友曖昧的笑容招來他一頓打，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是立刻想到赤井的臉，不過這些臉皮薄的降谷當然不會老實地說出來。

「我沒想到你也喜歡波土就是了，本來你沒興趣的話我要準備去問成瀨的，他以前好像也是玩音樂的。」

降谷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彷彿亮起許多星星，看樣子是真的很驚喜找到同好這件事，因為赤井早就知道這件事，反而沒有特別的反應。

看著那小孩子般開心的降谷，讓赤井鬼使神差的說出：「我挺喜歡『雪之墮天使』的……。」

「是吧！！！」現場越發吵雜，然而赤井還是清楚的感受到降谷明顯高漲起來的情緒，「我也最喜歡那首了！最後的吉他SOLO把整首歌的孤獨感表現到極致，我第一次聽到就愛上了！」

「波土的曲子寫得好，但宇治原的封閉和弦的技巧高超才能做到體現整首歌的氛圍，我一直很欣賞他的吉他。」

同樣身為鐵粉，降谷跟赤井不自覺越聊越帶勁，直到四周的燈光開始暗下來，降谷最喜歡這個時刻，緊張的心臟跳動聲好似震耳欲聾，周圍的喧囂因為耳鳴變得模糊不清，整個人宛如置身很深很深的潭水中，感官因為缺氧而變得鈍感。

開始有各種呼喊成員名字的聲音，不算大的空間裡點燃了第一根火柴，溫度就燥熱的令每個人喘息。

布幕的上升正式引爆觀眾的沸點，鼓手用力敲擊鼓棒的聲音是開端，接下來只要縱身跳進撞擊靈魂的漩渦，讓貝斯和鼓聲取代心臟，讓吉他的和弦充斥整個耳膜，讓主唱代替自己喊叫──…

氧氣怎麼大口吸，都不夠用。

 

「太痛快了！」一走出LIVE HOUSE，降谷大吐一口氣，感覺胸腔的空氣全部都被擠出來了，「不過在裡面待久頭真的會暈，大腦缺氧，加上腎上腺素急速上升，現場氣氛這麼熱烈很難注意到身體不舒服，要是超過兩個小時搞不好會有暈倒的人出現呢。」

赤井長這麼大第一次聽現場LIVE，著實被眾人的瘋狂嚇得不輕，他全場都算是人群中的異數，尤其他們身在搖滾區，站在他隔壁的女孩子尖叫得嗓子都快破了，他是不清楚有沒有成功的在一片吵雜中傳遞她的熱情給台上，但至少他的耳膜失去知覺有一半都是託她的福。

雖然全身都像被強力水柱掃射了一遍，但總得來說，算是一次不錯的體驗吧。

趁著身體的熱度還沒降下來，兩個人直奔酒吧，晚上九點多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幾個夜間散步的路人，冰涼的夜風滑過降谷的頸間拂上赤井的臉龐，不論是對未來感到些許徬徨的降谷，抑或是不知何去何從的赤井，兩人的心靈都因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。

 

 

 

回到家的時候，時間已經接近一點，赤井扶著身子軟成泥的降谷在玄關到處都摸不到電燈的開關，還差點失去平衡摔成一團。

「喂，零，振作一點，你找得到燈的開關在哪裡嗎？」

「……嗯？電燈……？等等喔……」降谷醉得聲音都糊在一塊，但意識還算清楚，往牆上某一處摸索兩下，室內才終於「啪」的一聲恢復明亮。

降谷其實喝得不算多，本來赤井幫他點濃度比較低的EvanWilliams Cherry Reserve Liqueur（伊凡威廉櫻桃波本威士忌香甜酒），自己則要了一杯Straight Bourbon，結果降谷喝了兩杯後發現兩個人喝的不一樣，就直嚷嚷著別把他當小孩子給他叫甜酒，要喝赤井那種，赤井那時就懷疑他是不是醉了，出於無奈還是幫他點了和自己一樣的。

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。

「先跟你說清楚，我可沒有醉哦！」降谷甩開赤井正要走進浴室之前，特意轉過頭來說了這麼一句。

赤井開始擔憂等等對方會不會溺死在浴缸裡。